《古劍奇譚》隨筆 我願意代替他的雙眼-看盡繁花似錦雲卷雲舒
——寒山遠黛——
幽興惜瑤草,素懷寄鳴琴。
昔日太子長琴於榣山曠野奏樂怡情,結識好友慳臾,相約待慳臾化成通天徹地之應龍,定讓太子長琴坐於龍角旁,帶其上天入地,乘奔禦風,往來山川之間。
跨越千年萬年,滄海桑田,東海揚塵,昔日榣山也已不知變遷幾何。只是在祖洲的榣山幻境中靜靜安歇著黑龍慳臾,默默等待太子長琴的約定……
夢中那一方青山綠水是如此熟悉,而又如此茫遠……你,還記得嗎?那水湄邊靜聽琴曲的小小水虺;你,還記得嗎?那遺落在靈魂之中的思慕……
開篇歐陽少恭溫文爾雅,應了《國風》裡的一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寧靜致遠、孤獨清高的撫琴姿態分明是昔日的太子長琴,然輪回皆為孤獨之命,寡親緣情緣的宿命終究是將太子長琴毀滅的支離破碎。渡魂之苦,被別人視為怪物,前一刻的溫情後一刻卻化作刺痛人心的惡語相向,所以為的永恆都如曇花一現。人心冷漠,孤獨之命,少恭和玄霄一樣,都在不甘心宿命,“蒼天棄吾、吾寧成魔”,未嘗不是少恭的獨白,那就將世人都化作焦冥吧,這樣就能在蓬萊的永恆國度陪伴自己——永遠、永遠……
祖洲幻境,慳臾一句“吾友……”令人唏噓不已,這份跨越萬年的感情從未隨時間變遷而流逝,等待萬年卻等不到故人來……這世間,何曾有永生不滅的魂靈,唯有斬不斷的人心……
蓬萊大戰,少恭憶起慳臾,那一刻的回憶怕是錐心刺骨,可是這份思念卻在下一瞬化為不屑,保有太子長琴半身的歐陽少恭終究是將太子長琴遺忘在了一次次的欺騙和痛苦中,此時此刻,沒有比建造永恆國度來得更有意義……直至結局歐陽少恭和異芳相擁在焚寂火海中,身旁亦有千觴相伴,這一刻,歐陽少恭再也不會孤單了吧……
當屠蘇和慳臾遨遊長空時,屠蘇問慳臾去哪,慳臾答不周山龍塚,又似戲謔又似感慨的說:“……差一點就等不到了……”,屠蘇的魂魄漸漸飄散,而慳臾將去龍塚等待命定的一刻,這樣的結局未免淒涼卻也是最美的吧,屠蘇也算是實現了慳臾與太子長琴的遠古之約吧,不管自己是誰,一生無悔!
【祖洲榣山】
慳臾:所有生靈的歸途唯有死亡,即便強大如開天辟地的盤古,亦會消亡殆盡,誰也無法更改命運的終點,只有活著之時盡力而為,令自己過得快活,不至傷心失落。
【結局】
百裡屠蘇:……要去……哪裡?
慳臾:不周山龍塚。
慳臾:幾日之後……便是吾的死期。
百裡屠蘇:……這樣……也算實現了……
百裡屠蘇:你與太子長琴的……遠古之約……吧?
慳臾:哼,小子,到現在才召喚吾。
慳臾:……差一點就等不到了……
白雲千載空悠悠,在漫長到令人分不清真實和夢境的時光中,遙遠的過去隨水而逝,只在記憶裡留下依稀的印象,唯有那最初的誓言,仍然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