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人自信展示AI遊戲畫面 邏輯混亂慘遭玩家群嘲
幾乎每天都有沉迷科技的人堅稱,只要我們足夠堅信,AI就能決定人類創造力的未來。如今,這位“預言家”是投資人馬特·舒默——他公開演示了自己對AI遊戲開發潛力的設想,卻很快遭到抨擊,只因這一設想的呈現效果實在糟糕。
舒默是HyperWrite公司的CEO,該公司推出了“團隊成員表揚生成器”“HyperWrite暖心賀卡AI慰問語生成器”等前沿AI工具。昨日,他在X平台發布了一段視頻,配文“AI遊戲未來會超棒”。從他特意標注的“開聲音觀看”(語氣頗顯自誇)能看出,他似乎堅信這段視頻足以證明“輝煌的AI未來”已不可阻擋。
但事實上,他上傳的內容,是一段由AI生成的模仿射擊遊戲玩法的模擬畫面,混亂得令人尷尬——要是看久了,甚至可能引發一種全新的、讓人不適的精神狀態。畫面像一團不斷移動的AI糟粕,唯一“亮眼”之處,就是它清晰地暴露了:那些極力鼓吹AI的人,奉行的根本是雙重標準。
我們來逐段拆解這段視頻。開篇是士兵的第一人稱視角,他似乎從直升機上索降到曼哈頓市中心的街道,但落地時卻莫名濺起一片玻璃碎片,仿佛剛撞破了一扇窗戶。接著,士兵掏出一把“噩夢級”MP5衝鋒槍——槍身上居然有兩套機械瞄具,隨後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清空了彈匣。子彈射出後,在槍管幾英寸外炸出火花和碎屑,活像我們正貼著牆盲目射擊。
我們跟著小隊沿街推進。曳光彈嗖嗖飛過,卻看不到開槍的人。途中經過一家店鋪,招牌上的字一會兒是“DELI”,一會兒是“DELE”,一會兒又變成“DEE”,全是AI生成的錯誤拚寫。前方看似有個地鐵入口,標識卻寫著“Sublone”,而且台階居然是向上延伸的。走近後,螢幕底部突然彈出三個選項——原來我們瞬間進入了“選擇導向”玩法,可選擇“潛入上城地鐵”“從公車後向百老匯推進”或“右轉,爬上消防梯”。

游標自動選擇了“潛入地鐵”,但畫面裡根本沒有“潛入”動作。我們只是正常走上台階,而當踏上最後一級時,原本是時代廣場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露天地鐵月台。之前附近的一輛公車,莫名變成了列車,幾名蒙面槍手正朝列車開槍,可我們的隊友卻完全無視這一幕。列車駛離時,車尾還詭異的“伸”出一架梯子,搭在軌道上。
下一個選項彈出,我們選擇“登上上城列車”——可上城列車不是剛開走嗎?沒錯,但就在我們向前衝刺時,另一輛列車居然從前方的牆裡“擠”了出來。隊友對著列車後門開了幾槍,那模樣仿佛陷入了存在主義式的恐慌。
我們走進列車車廂。窗外的物體飛速掠過,模糊不清;而透過前方的敞門,能看到列車正停在一個陌生的月台(和我們剛上車的地方完全不同)。車廂內的液晶屏顯示下一站是“Canuial St.”。一名隊友抓住扶手,他的前臂血管暴起,看著有些詭異。地板上放著一個東西,既像燃燒彈,又像滅火器。這時,一個男人從前門走進車廂,伸手去拿那個東西——它先憑空消失,再重新凝聚在男人手中,隨後男人又把它放回原地。顯然,AI覺得這裡該有一場爆炸,但又忘了邏輯:男人轉身抬手,從掌心射出一道火焰,撞在車廂壁上炸開。

又一個選擇出現。我們決定“在下一站從前門下車”,而現實邏輯就此崩塌:我們在身前揮了揮手,車廂間的門打開的瞬間,我們所在的車廂突然變成了月台。我們沒有穿過列車,而是從側面鑽進了另一節車廂。車廂裡有一輛轎車和一個男人。我們舉起MP5(槍的外形又變了)開了一槍——結果受傷的卻是我們自己,整列地鐵還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前方出現一個出口樓梯,兩台無人機從台階裡鑽出來,還伴隨著紅色全息能量。它們懸停在空中時,我們選擇“走上台階,爬上腳手架”。
視角突然切換到第三人稱。地鐵出口直通屋頂,我們還輕輕跳了一下。屋頂對面有個敵人,我們朝他開了一槍示警,接著卻轉身瞄準了牆上兩個連在一起的空調外機。螢幕彈出一個環形菜單,選項全是亂碼,比如“Condemt”、“Lergevhtiepsappe”“Guwht dade”——我們無視這些,選擇了下一個行動選項“躲到空調外機後掩護”,結果畫面裡的動作卻是“朝空調外機開了一槍霰彈”。看來,我們的MP5現在還能當霰彈槍用。
我們的舉動似乎贏得了屋頂敵人的“尊重”——他從腋窩裡掏出兩個備用彈匣,以此“致敬”。又一輪選項彈出,我們選擇“跳下屋頂逃生”(真的能逃掉嗎?)。我們從屋頂蕩下來,還不忘開一槍霰彈“慶祝”,最後落在一個垃圾桶旁,而垃圾桶裡裝滿了幾秒前還不存在的混凝土塊。

我們走向一扇敞開的門。手中的槍又變了模樣:像AK、法瑪斯和M16的“縫合怪”。系統提示時,我們選擇“切斷鐵門,向北推進”。鏡頭向左一轉,我們的身體突然“留在原地”,視角切換到了另一個人的第一人稱。這裡果然出現了一扇鐵門,我們剪斷了門鎖。
視角再次切回第三人稱,眼前有一輛麵包車,車裡坐滿武裝人員——他們似乎懶得理我們,但我們還是選擇“壓製麵包車裡的敵人”,對著車頭蓋開槍。這毫無作用,倒是上方的消防梯突然冒出濃煙,還慢悠悠掉下來一堆碎屑。
顯然,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再次切回第一人稱,選擇“逃進下水道”——但我們沒走眼前的下水道井蓋,而是鑽進了麵包車底下突然出現的一架梯子。我們以一種人類永遠做不到的姿勢爬下梯子,落在一條通道裡。通道右側,一群人被關在帶鐵欄的門後,身處一片灰色虛空之中。視頻結尾,無線電裡傳來聲音:“他們派直升機盯上我們了”——活脫脫的遊戲橋段。

正如一位用戶在評論區所說:“兄弟,這玩意兒糟透了。”
這段視頻引發鋪天蓋地的嘲諷,之後舒默回應稱,大家“沒get到”他這類演示的核心意義。
“這些不是成品……只是讓大家窺見未來的樣子,”舒默說,“現在這能算3A遊戲嗎?當然不算。但5年後,AI驅動的遊戲會變得超棒嗎?絕對會。”
可問題在於,“窺見未來”從定義上來說就不是“必然發生”。有人可能覺得這是科技進步的“墊腳石”,但另一些人只會看到:AI的所謂進步,不過是承諾能生成“稍微好看一點的廢話”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