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奇譚》隨筆--仙四在天 古劍在人

終於，要開始寫古劍的評析了。

或許，之所以遲遲不動筆，不過因為古劍為何，究竟想不很清楚，而今日詞句，恐亦難說服以後的自己。無妨，一時想法罷了。有什麽，不是一時之事呢……

由於是因為仙劍關注古劍，不得不時時串聯起他們的關係。但顯而易見的是，古劍確實與別不同，所以遲遲不得要領，只是覺得，仙4令人心空，古劍令人心碎，仙3令人心安。後來才慢慢明白，如此不同，在於：仙四在天，古劍在人，仙三在於出而入紅塵。

仙四種種，寫過頗多，仙三種種，亦是思緒萬千，一旦勾連，絕非一丁半點。既寫古劍，還當專注於此。

……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惟有天道恆在，往複循環，不曾更改……

還記得嗎，這是07年的仙劍4結尾處，慕容紫英說過的話，亦是仙劍4一貫含蓄之後較明顯點出主旨的一句話。悟到此處，不由已是覺得萬般皆空，天道恆在，人則不然，細細思忖，如此再往下去，那裡還有人心可言，皆淡釋在茫茫太空與時間中了。

明顯，燭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於是就看到，故事開頭，琴川的遊船上，歐陽少恭自嘲：每見繁盛，必感凋零。也看到紅玉曾無數次這般感歎：，虛空中無處是起始與歸途……周遭人與物皆化塵土。一開始只是以為如此這般只是因為古劍想更深入解釋“天道恆在”，後來，才明白，無窮無盡的天道，終究只是背景，古劍，在於人。

不知為何，男女愛情再次被如此隆重的搬上仙（古）劍的台面，而這幾段劇情更是空前的抓住人心，連一想對帶有“愛情”二字劇情嗤之以鼻的某也會被感動。但是，在我們看著結局動畫一次次掉眼淚的同時，卻隱隱覺得，這份感動，並不是因為“愛情”那個簡單的原因，一段段團聚與別離當中，似乎包裹著什麽，真正令人心碎的……

究竟是什麽呢。

或許，是天道之下，人最渺小，最無力，最無意義的掙扎。

請允許我用“掙扎”這個並不唯美的詞囊括整個我所理解的古劍的內涵。

歐陽少恭為活度魂無數，百裡屠蘇數次身處險境只為救母，以致到最後的最後，漫天大雪裡，只有風晴雪一人帶著失了主人的焚寂和阿翔去一個渺遠的地方苦苦追尋一個渺遠的希望，這些的一切，已經不是任何感情所能包裝與替代的，在情節的冷酷與沉重中，我唯一能能想到的詞，就是掙扎。不是因為不想放下，而是因為如此沉重而不能放下，而是因為，歐陽少恭曾對晴雪說過的那句話：對生死之事毫無執念的人，只是因為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絕望的別離……這句話是如此的殘忍，卻又不由覺得有十分的道理。更是由此想到08年5.12 後某報紙上的這樣一句話，大概意思是：這場劫難讓人們看到生的價值，更讓曾經以為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的人們，改變想法……人，之所以為人，永遠在這人間，永遠擁有人的視角與情感，天道如何，無情如何，時間如何，滄桑如何，感念這世界的，永遠是一顆顆容易腐朽，看不到永恆，卻終究擁有人情的人心。

逆天而行，替天而行，徐長卿做過，紫萱做過（這個解釋起來麻煩，但確實如此），玄霄做過。種種荒唐，重樓批判過，九天批判過，慕容紫英批判過……但是謫仙人太子長琴，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在反反覆複的折磨中盡失一個仙人的風度超脫，最終變得殘忍偽善，甚至變態，以至於某都不能相信，這個變態的歐陽少恭曾經是瑤山水湄邊那個優雅從容的太子長琴。後來想想，貶為凡人，即是凡人，從前仙靈風骨，與他早無半點乾系。即是凡人，便會擁有最平凡的情感與渴望，失去了什麽，便會不顧一切的搶回來。前事之鑒如何，天道無可逆如何？“對生死之事毫無執念的人，只是因為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絕望的別離……”聰明的歐陽少恭何嘗不清楚掙扎只會毫無結果，但他只能繼續，只因為他是個被毀生生世世的凡人，他從來沒有選擇。

尹千觴由高貴的巫鹹墮落成酒肆賭徒，紅玉看穿一切卻仍舊渴望人的感情，這一切都是在天道磅礴的背景下，人的挽留與掙扎。

而晴雪，又怎樣呢，成不成為第二個歐陽，救得活救不活百裡，這些玩家關心的話題，其實，又有多重要呢？一年又一年的毫無線索，聽說在極北之國的重生方法，以及總有一天回到桃花谷，再也不分開的簡單期盼，這一切已經將人的掙扎淋漓的展示出來。道阻且長，希望茫茫卻在遠方始終隱隱閃爍著，似乎能到達卻永遠無法到達，歷盡一切心底卻是一個平俗凡樸的願望。我們心底不住的期待著追尋的結果，但某樹想給我們看的已經全部出來了：不滅的掙扎，以及過程。至於結果如何，雖然我是如此的愛蘇蘇晴雪這一對，但不得不說，我若是某樹，永遠不會說，這個故事，以省略號的方式，永遠結束了。

回顧仙（古）劍，第一代的李逍遙趙靈兒還歷歷在目，卻顯得如此遙遠，比起後期的作品，當時讓人感動的稀裡嘩啦的仙劍1，到底還是一部唯美的成人童話（不是說武俠是成人的童話？）。而現在的仙（古）劍，愈發成為一個沉重悲傷的故事，不得不說，它離童話二字，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