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資訊
古劍奇譚 GuJian
  • 發售: 2011年
  • 發行: 上海燭龍
  • 開發: 上海燭龍
  • 平台: PC
  • 類型: 角色扮演
  • 語言: 簡中
再見,若有緣……在我們踏入2010年之際,一款由上海燭龍(主要成員由仙劍4原研發團隊核心組建)打造的仙俠類RPG《古劍奇譚》步入了我們的視野。《古劍奇譚》是一個關於劍的遊戲,其中有愛有恨,有喜悅也有悲傷,有如詩如畫、清麗婉約的兒女情長,也有如山如海、氣勢磅礴的蒼生大義;她代表了中國人關於劍的美麗夢想、代表了一場中國古代仙俠文化的盛宴、更代表了一個關於劍的東方傳奇。 古人說,劍是“百兵之君”。在中國人的心裡,劍是武俠和仙俠的代表,一把吳鉤劍、一把七星劍,都是無數少年心中永遠的夢想,仿佛一劍在手,就能闡揚出禦劍江湖一般千古長新的遐思。“一劍霜寒十四州”是劍的豪情;“飛劍決浮雲”是劍的灑脫;“拂劍舞秋月”則是劍的溫柔。劍,是中國的俠義,是“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劍也是中國的柔情,是明月清風下一片夢中的流光飛舞。何謂“古劍”?那是中國五千年仙俠文化的縮影和代表、是所有中國人永恆不變的浪漫夢想,是隻屬於中國的俠骨柔情。正如遊戲名稱《古劍奇譚》所傳達出來的信息那樣,致力於創造最具中國古風的仙俠類角色扮演遊戲,劍,將是燭龍遊戲不變的主題之一。 和“劍”相對,遊戲副標題中的“琴心”則代表著另一種遠古的意象,從三皇五帝時期流傳至今的琴音,淌過歷史的長河,他綿長細密不絕於耳,是所有天涯浪子心底最柔軟的溫情。“一劍霜寒十四州”是劍的豪情;“幽興惜瑤草,素懷寄鳴琴”則是琴的溫柔。劍,是中國的俠義,是“為國為民,俠之大者”;而琴則是中國的柔情,是明月清風下一片夢中的流光飛舞。《古劍奇譚》,訴說的是中國五千年的仙俠文化、是所有中國人永恆不變的浪漫夢想,是隻屬於中國的俠骨柔情。

《古劍奇譚》背景小說【第一卷 亂雲生 第一章】

【第一卷 亂雲生】 

 自深秋入冬,整季吹起了乾燥的西風,一片雪花也沒有,往年積雪過膝的田地失去保護,在疾烈的風勢下,地表的泥土碎成細微的塵沙。

緊接著次年開春,迎面便是一場大旱。

自從伏羲創建上元太初歷,並將之鐫在白玉版上,授予人類太初元年起,經歷七百四十六年,各族的歷書上從未記載過這樣的大災。這次災難所播下的種籽,在人們目光所不及處生長萌芽,其結果是席卷天地的劇烈激變,凡人神袛,概莫能外。

 

第一章 凶年

 

河水準緩有力地流淌,即使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水面上依然結著盈尺高的朦朧水霧,擋住岸邊人的視線,偶爾雲氣裂開,隱隱透出遠方的一抹青色,微微搖曳。

這條河俗名“長流水”,水量四季不減,是阻隔西地和中原“神州沃土”的天生屏障,使西方蠻荒部族的人世世代代難以踏足中原,只得苦守一隅。 

在岸邊遠眺的蚩尤不快地皺了皺眉,他猜想河的對面也許就是一片茂密的桑樹林,聽說中原人擅長利用蠶織造名叫“絲”的布匹,和安邑人穿著的粗硬的麻布截然不同,以絲織就的衣物輕軟柔滑,披在身上如同一層薄雲,據說這技藝並非人力所得,而是神袛傳授的精工。

蚩尤的部族指地為名,稱作“安邑”,處於地勢陡峭的西方與風雪交加的北地毗鄰之處,缺糧少水,天賦的產物只是幾眼不能入口的鹽澤,但山中多藏金鐵之精,鑄冶之術可算各部落中首屈一指,然而今春大旱,靠著刀雖然還能獵到野獸,但鍛造再好的農具也犁不出地裡一滴水。

——所以我們才到這裡來。

水霧再度攏合得密無間隙,那點柔和的蒼青像滴入水中的染料般消融無形。

蚩尤紋絲不動地佇立在河邊,但他的胸膛,卻為這個再跨前一步就能攫取的目標灼熱起來。

他轉身下令:“渡河!”

與他同來的部族中百餘人在他身後松散地圍成個半圓,他們都是安邑身經百戰的勇士,殺敵之多,以致披甲的縫隙中都似填著血腥。這些足以令普通的妖獸畏懼而逃的人,此刻卻像被封了口,保持著古怪的寂靜。

他們也眺望遠方看不清的水與天相接之處,然而不一會兒又收回目光,猶豫地相互間打量,聽了蚩尤的命令,誰也沒有動靜。 

蚩尤不耐煩地跨前一步,壓低聲音再喝一聲:“渡河!”

毫無生氣的人群起了陣波動,像水鳥的翅尖點過水面般地細微,但蚩尤的目光從右至左掃過他們時,卻又停了聲音。

蚩尤似乎此時才感覺到這陣沉默異乎尋常,他向人群又逼近一步,筆直射下的陽光像是忽然飄離了軌道,給他的側臉打上一片陰影,使他的語聲聽上去分外沉悶。

“怎麽了?不願渡河?”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靜默。

“你們還記不記得?剛離開安邑才十多天,帶的食水就全用完了,後來就靠吃些地洞裡藏的蛇鼠,早上舔些石上結的露水走一整天!有人晚上睡下去,早上不見得能再醒過來……說好要一起過長流水去找活路的,可我帶他們走的只是一條死路……我們能走到這裡,也是他們用命來換的。現在中原就在眼前,難道你們反而不願渡河?”

蚩尤的目光移到右首最前方的人身上,問:“辛商,你是我兄弟,有話就直來直去地,有什麽不能說!”

名叫辛商的年輕武士披著簡便的皮甲,原本朱紅的花紋已被塵土擦暗了,嘴角掛著水跡。

他們忍耐了許多天的乾渴,今天才第一次看見一條沒有被乾旱殃及的水流,長流水像傳說中那樣浩浩流動,水波中躍動著微光,使他們一看見就忍不住衝上去跪在岸邊,掬水喝了個夠。這水跡便是剛才渴極了狂飲所致。

辛商低下頭,不敢直視蚩尤的眼睛,喉頭滾動著,好像有一句話哽在喉間吐不出來。

蚩尤隻覺得所有人變得牽纏不休,他想他們都是用刀用箭的好手,沒一人不曾殺死過一兩頭凶猛的野獸,為何此時軟弱到連個不字也不會說,活像被鳥叼走了舌頭。

怒氣在他心中鬱積起來,他覺得按著刀柄的右手手心開始發熱。

他悄悄伸出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辛商!”他盡力抑製聲音的起伏,“你怕什麽?前年出獵遇見一頭比翼,我們兩人合力還不是把它殺了,長流水只是條大了些的河,既沒爪子也沒牙齒。”

鳳喙、虎尾、豹身的比翼是北方一種罕見的怪鳥,它們身有四翼,翎羽如鐵,寒如冰雪,逐人類的血腥而動,高飛時便如掠空的陰雲,所過之地頓時凝結霜花。每到嚴冬,北地滴水成冰,再熱的鮮血一噴出傷口就會凍成冰渣,那時它們聞不到任何獵物的氣味,便要乘風飛往溫熱的南方覓食。

能殺死這樣一頭妖獸,是獵手最大的榮耀。族人將比翼的獠牙磨成兩枚珠狀的墜子,鑲了紅銅,分贈給蚩尤和辛商。

辛商抬起頭,他比蚩尤稍矮一些,目光正落在蚩尤掛著鐵黑色珠串的脖間,珠串中央就是那枚獸牙,紅銅被仔細地擦得很乾淨,泛著樸拙的光。辛商覺得自己脖子上緊貼著比翼牙的那塊皮膚一熱,同時一股傲氣衝上心頭,緊繃的喉嚨被猛地衝開:

“好,渡河!” 

好字才剛脫口,邊上忽然有一人跨出行列,截道:“慢著。”

“蚩尤,辛商現在就算答應,說的也不過是意氣話,隻怕轉頭就要後悔。不能渡河是我的主意,隻管問我吧。”

“臨猗。”蚩尤緊盯的目光從辛商轉到這個中年人臉上。

這個叫臨猗的人雖然也披著帶血味的甲衣、束銅片綴成的腰帶,頭髮辮成幾股發辮,除了胸前不掛炫耀武功的獸牙珠外,和其他安邑人的打扮一模一樣,眉宇間卻隱隱有一絲安寧的氣息,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原來是你,臨猗,”蚩尤重複一遍這個名字,嗓音裡像滾動著刀鋒,“你只是一個祭司,有什麽話說?”

按慣例,各族的祭司並不參與耕作與狩獵,也不同族人聚在一處,他們另有專用的祭場,只需主持每年的各項祭禮,為族中大事燒甲占卜,布曉神諭,因而他們的手指光膩白皙,從來沒有生過繭。

但安邑尚武,祭奉伏羲的臨猗也並非無能之輩,平心靜氣時,蚩尤也欽佩他的勇猛。安邑的習俗,向來以多殺傷為佳,殺得越多,越得人的讚佩,但臨猗卻以此為煩惱,常常說萬物相食乃是定理,人固然不得不為之,而天道主慈柔,若不常深自為誡,日後難免相報,所以他每次出獵後,都將自己獵得野獸的獸牙埋在地下,而非掛在胸前。蚩尤不太明白那些混著祭歌的說辭,但本能卻促使他與臨猗格格不入。 

臨猗並不退縮地回視蚩尤說:“長流水不可渡。”

“臨猗,你是伏羲的祭司,”蚩尤冷笑一聲,“就以為自己真是那位縮在洪涯境裡的伏羲陛下嗎?不過長流水?”

他咬牙切齒地說:“不過長流水,不去中原富庶的地方?再兩手空空地回安邑?回去吃什麽,啃石頭皮麽?族裡那幾袋存糧,大半給了我們,我們吃完了,再轉回去吃剩下的那一半嗎?”

說到最後,蚩尤急躁的聲音幾乎變成吼叫,人們的不安加深了,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不定,驚慌無措,像是風雪中受驚失去方向的鳥群,不知道該把性命賭在哪方。

但臨猗並未有所動搖,他隻說了一句,話裡似乎透出某種力量,整個場面驟然安靜了,但那是彌漫著死氣的安靜,連蚩尤的眼中,也飛快地掠過一絲畏縮。

他說:“這世上,並非只有一條長流水。”

“長流水隔開了我們和中原,中原豐饒,我們貧瘠,幾百年來不知多少次西方部族的人想穿過它和中原的人分享那片豐饒的大地,鄰近安邑的稷山、新絳、曲沃、侯馬,哪一地不曾派出最威武的勇士試著來破開這個桎梏,這些你們也都從傳說裡知道,但是,難道只有西方如此,東方、南方、北方直到海邊的土地,就全都是神州沃土了嗎?中原中原,之所以有個中字,總是為了和四極有別,東方土鹹、南方多林瘴、北方三年一春,那裡的部族,並不比我們好過,他們為什麽不去中原,因為同樣的河流阻礙著他們,這四條河只有一個名字,就是長流水,”他深深喘了口氣。

“難道你以為憑著我們肉體凡胎,真的能過這條河?遊過去?那為什麽其他人都過不去?”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調變得單調,甚至連表情都顯得隱晦玄秘,他的眼睛迷茫,如同讀著龜甲上的卜文。

隻懂得殺戮的人為這些揭示戰栗了,他們突然覺得是有個不願現身的人,借了臨猗活生生的肉體向他們說話,在恫嚇,在威脅。 

時間似乎停頓了長長的一刹,久到人們感到脈管中流動的血僵成了道道石紋。仿佛為印證臨猗的話,在他們背後,河水湧動起巨大的波瀾,凝結在河面上的霧氣像是被拍碎了一般,突然散成無數的水珠,折映閃耀,水面泛起的雪白花沫卷著流火般的陽光洶湧地流蕩,隱沒在天幕下。這應當是水的,望起來卻像火,似乎幾千里內,都看到這一股光潮肆意泛濫。

這莊嚴的光景使得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臨猗的話,忽然覺得洇滿汗水的皮甲沉重得不堪負擔,絕望使他們的頭顱低垂下去,像抽走了脊梁,從不離身的刀器木然懸在掌中,輕輕巧巧就能被人奪走。

但是蚩尤不信,他的手始終按在腰際長刀的刀柄上,這刀同他出生入死。

只要自己有這把刀在,就算是長流水也能劈斷——這才是蚩尤所堅信的。

“臨猗,當初我們決定離開時你不說,現在這些祭書上的話你說給自己聽吧。祭書只有你能看,誰也不懂真假。就算真是四方各有一條長流水,那另三方也不歸我們管,只要能過眼前這關,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臨猗的眼中浮現出愧疚的神色,猶豫著道:“留下來向老弱婦孺口中爭食,安邑的男子,做不出這樣的事,當日我確也心存僥幸,想著祭書上的話也未必是真,我修心奉侍伏羲陛下多年,畢竟也不曾親眼見過他一面;長流水之名,耳聞而非目見,或許是口耳相傳中誇大了的普通河水。”

“但是,”他回手指著奔湧的光潮,“天下旱成這樣,我們一路過來,天上雲都沒一片,白天是光禿禿地一個太陽,晚上就是亮得像火釘的星星,安邑除了幾口鹽池,水井早乾得堆泥,安邑人素來不太敬神,可是你看這條河——”

他一下失去了自持力,震抖著道:“這是天設的阻礙,安邑雖強,也不能與天相抗。安邑可說只剩下我們這群人,不能白白在此犧牲。” 

蚩尤凝視著臉色怪異的臨猗,緩緩道:“凡事成與不成,不在伏羲,而在你我。”

沒有人回應他。 

然而他的刀在他掌心中突地一跳。

蚩尤的心底猛然衝起了深陷困境時才有的熟悉而強烈的製勝欲望,他分不清是衝著誰去的,是為了面前的臨猗,默不作聲的人群,還是屢屢被提及的伏羲的名號。

人們看見他的目光變得森嚴,隱隱流動猩紅的光澤,深黑色的瞳仁像是被血濺濕的一般。誰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先兆,不由退開半步,彼此交換著眼神。

他不再與臨猗爭執,側身向著眾人。

“多說無益,我隻再問一遍,無人願隨我渡河?”

“蚩尤,”辛商的臉色極為難看,“不要說了,這條河我們過不去,你是我們裡頭最厲害的,你說河水會乾,淺得足夠叫我們趟過去,大家都服你信你,跟你到了這裡。”

“可是,”他頓了頓,“我們都看得見,長流水比你又強得多了。”

“不錯,”另一人也鼓起勇氣,“不如沿河朝南折,也許別處有雨。”

“回不去安邑,可以先找落腳的地方……”

“……不錯,中原我們去不成,別的部落卻敵不過我們。”

蚩尤看見他們嘴巴在翕動,周圍一片嗡嗡聲,嘈雜地像幾十根粗細不一的弓弦同時振動似的,一句接著一句,他們把未說的話都倒了出來,各人都有主張,唯一的共通點是不能再想要去過這條河,不敢再想中原的富庶,不得不安於既定的天命。 

以安邑人之勇猛,面對的若只是猛獸惡鳥,種種可見之物,是絕不會如此退縮猶疑的,然而無論向著虛空射多少箭,箭都會落下;無論向著風雪刺出多少槍,槍頭也沾不到血;因為這些都是不會死的存在,就像現在,他們認定,將力量用於征服這條不乾涸的河流,只是徒勞無功。

唯獨蚩尤不明白這些,迄今為止,他所想的,永遠只有一件事,就是衝向自己的目標,不管是不是凡人可及,他從不根據路來選擇終點,也不容忍別人來改變。

所以他聽得嘴角帶起了微微的輕蔑的冷笑,卻又感到一點寂寞。

他咬著牙,握住右手手腕的左手猛地加力,將亮在鞘外的一截刀鋒推回去。

往日和他背靠著背面對敵人的人們,這次要互相背對而行了。

寂寞壓倒了他的憤怒。

“臨猗!”久久未曾作聲的他突然高喝,打斷了紛雜的爭論。

中年男子排眾而出。 

“我把他們帶來,你把他們帶走吧,記住,我帶了多少人來,你就要帶多少人回去。”

臨猗吃驚地脫口說:“你要獨個兒留下?”

“不錯。” 

“蚩……” 

“住口。” 

辛商又要開口,卻被蚩尤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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